【中國時報】 老子不差錢 ( 五 )


文／邵培勛
2011.04.11

   　電線上一陣火花四射。他從房頂上跌了下來，配電室也跳了閘，周遭暗了一片。好在沒啥大礙，就是第二天洗臉時從水中的倒影中才發現，自己的眉毛變成了白色。

    　自此，他成了白眉。

    　三、打草驚蛇

    　大強跟刀疤是兄弟。

    　大強一米八五的個頭，渾身是肉，據說還在武術學校裏練過。刀疤個頭不大，但脖子後邊有道刀疤，看起來觸目驚心，據說是跟別人吵架留下的傷疤。

    　其實大強並不強大。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卻膽小如鼠。他以前在家裏殺雞，按說應該先放血後拔毛，可他猶豫許久下不去手，就先給那大公雞拔了毛。之後才哆哆嗦嗦地拿刀往那雞脖子上蹭，蹭了四五次，才蹭出點兒血來，他嚇得慌忙把雞扔到地上希望牠流血而亡。誰知那雞著了地就彈起來，「咯咯咯」叫著興高采烈地亂跑。於是，大強就追著那隻沒穿衣服的雞在村子裏跑了兩圈，被傳為佳話。

    　而刀疤也並不霸道。他十八歲時在村裏的遊戲機室裏玩「街頭霸王」。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兒打架，受欺負的那個跑回家拎了把給豬剁白菜疙瘩的刀來報仇。刀疤十八歲的人卻發育地像個十三歲的初中生，被那小孩兒錯當仇家，從背後砍了一刀。他正玩兒的盡興，忽然感覺脖子上溫溫的濕了一片，用手一摸全是血，喊了聲「哎呀」，一下子就暈了過去。幸虧那小孩兒力氣不大，而且那菜刀鈍，所以沒有傷到要害，但卻留下了一道十幾公分的傷疤。自此，刀疤見血就暈。

    　他們倆從小一起光著屁股長大，又都不愛讀書，整日裡遊手好閒，跟著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後來帶著小他們幾歲的白眉一起去盜割電線，事發後被判了幾年徒刑。白眉因為未滿十六周歲，沒有被追究刑事責任。大強跟刀疤出獄後，也找過幾份工作，但都做不長久。倆人一合計，覺得留在家鄉每月掙一千多塊錢沒什麼前途，就一拍即合來到這發達的南方城市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