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時報】 老子不差錢 ( 六 )文／邵培勛 2011.04.12 大強跟刀疤從小一起光著屁股長大，又都不愛讀書，整日裏遊手好閒，跟著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後來帶著小他們幾歲的白眉一起去盜割電線，事發後被判了幾年徒刑。白眉因為未滿十六周歲，沒有被追究刑事責任。大強跟刀疤出獄後，也找過幾份工作，但都做不長久。倆人一合計，覺得留在家鄉每月掙一千多塊錢沒什麼前途，就一拍即合來到這發達的南方城市碰運氣。 他們來到這裏已經有半年多了，好的工作找不到，辛苦的活兒又懶得幹，整天想著搞些歪門兒邪道弄快錢。混了一段時間，倆人認識了一個在附近混的乞丐頭子，就幫著這乞丐頭子管理他手下的乞丐，順便對那些在他們地盤上行乞的自由乞丐收點保護費，加上其他亂七八糟來錢的門路，一個月下來也能弄不少的錢。畢竟是遊手好閒慣了，二人吃喝嫖賭除了抽，是樣樣都有，日子過得也挺滋潤。 最近在他們的責任區裏，來了個帶著兒子拉二胡賣唱的瘸子。這瘸子正是小康。不久前他跳樓討薪弄假成真，成了瘸子。而今沒了勞動能力，只得在街頭拉二胡賣藝為生。現如今，行乞這個行當競爭越來越激烈，各種職業乞丐壟斷了大部分的市場。小康好歹能拉二胡，靠手藝吃飯，一天到頭除了能夠混到些糊口的飯錢，多少還能有些盈餘。他指望著攢下一筆錢，將來回家做點小買賣供兒子讀書。（6）
大強跟刀疤按照老大的指示去收保護費。大強一臉橫肉，雙手抱胸站在小康面前，照例發揮威懾作用。刀疤蹲在地上，晃了晃小康面前那個用來盛錢的鐵罐兒，裏面幾枚硬幣被晃得嘩嘩響。小康不明白他們要幹什麼，以為遇著了尋釁滋事的流氓，心理面直打鼓，不知該如何是好。 刀疤陰著臉問小康：「誰讓你在這裏討錢的？」 小康一陣緊張，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向來不擅長應付此類陣勢，像當初鎮長帶人來征地時一樣，沒有出聲。 刀疤以為小康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有點惱，想要發作。小康漲紅了臉，瞅瞅自己的左腿，又看看刀疤，意思是「我是個瘸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