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時報】 老子不差錢 ( 十二 )


文／邵培勛
2011.04.20

    　賈正慢吞吞地出門溜達一會兒，便跨上一輛開往城北的公車。公車「突突突」冒出一陣黑煙，像個力不從心的老菸槍，一會兒便消失在擁擠的車流裏。賈正心裏像是有事兒，路上一個扒手湊上來摸了他的錢包，他都絲毫沒有察覺。公車走走停停，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賈正在城北一處公園門前下了車。他走進公園，雙手倒背著一路悠閒地散步，不時環視下四周。走到公園一處側門附近，看四下無人，忽然加快腳步，穿過側門走了出去。橫過一條馬路，轉進一條巷子，閃身進入一家理髮店。

    　這是城北公園附近的一片棚戶區，在這裏的小巷子中零零星星散落著一些理髮店。這是些晝息夜作的理髮店，店門上大都貼著「溫州理髮」或「休閒理髮」之類的字樣，到了晚上都發散出粉紅色的燈光，曖昧而誘人。這些紅燈區在現在的都市裡隨處可見，地方政府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偶爾來一場暴風驟雨般聲勢浩大卻收效甚微的突擊檢查，或是在有人明確舉報的情況下才來治理一番，但也只是水過地皮濕，起不了什麼大作用。

    　依賈正的條件，不是去不起那些高檔娛樂場所。關鍵在於這裏恰恰不是高檔會所，而且遠離鬧市區，對於賈正這樣的上層社會的人來講，不大可能碰到熟人。而一個人的形象恰恰由熟人的言語來塑造。就像賈正經常在校務會議上講的一句話：人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賈正很注意維護自己的形象。

    　髮廊裏的幾個小妹，有的打盹兒有的嗑瓜子兒有的在發短信聊天，一看進來一位客人，便精神煥發笑臉相迎，期待客人的挑選。打盹兒的可能是因為工作過於勞累，也沒精力再攬生意，依舊在打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