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獎】 老子不差錢 ( 三十八 )


文/邵培勛
2011.05.27

二十六、                彙報演出
 
錢灃早早地來到竹林人家的包廂,他巴望著那張秘書早早出現。他並不知道,張秘書此刻已經在前往機場的路上。
張秘書賤價賣掉了錢灃送他的那兩套房產,並拿了那老闆承諾的七百萬的支票,全都交給朋友,打算匯到國外的帳戶。打點妥當後,簡單地整理了些需要帶的物品,拎上紅葉給他打好包的行李,便隨考察團一起坐上大巴,趕往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大巴在杭州灣大橋上行駛。張秘書望著車窗外的一切百感交集。這是自己出生的國家,是自己成長的地方。四十多年的生活一幕幕劃過腦海。他感到生活就如這賓士在大橋單行線上的汽車,沒有回頭的路。他感到自己的生活徹底地失控了。但,殘局雖無法收拾,自己卻能選擇逃離。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走上這條不歸路的。他有些後悔,又有些無奈。雖然自己有了足夠的金錢,雖然到國外能夠過上富裕的生活。但終究是離鄉背井,而且此去,有生之年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回到自己的家鄉,再也不能給長眠於此的父母掃墓。他看看那個小小的裝著母親骨灰的許願瓶,又把目光投向了遠方。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無法挽回。張秘書歎了口氣,不再去想那麼多。
    大巴一路飛馳,很快到了機場。大家都在候機大廳,準備領取登機牌。張秘書原本與紅葉約定在機場見面,但紅葉最終都沒有出現。他知道這紅葉被錢灃給綁架,雖然有些擔心她的安危,但卻絕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犧牲了自己的自由。心想那紅葉終究是他錢灃的女人,他應該不會狠心傷害她,即便錢灃真要傷害紅葉,自己也無能為力。自我安慰一番後,張秘書帶著一絲悵然走向票務台……
命運之於個人,意味著一切。但任何一個人之於一座城市,似乎都顯得可有可無。這座城市無論少了誰,都會照常運轉。
市領導因為新的城市建設規劃,要來城北區調研。城北公安局是其中一站!為此,局裡特地安排一個下午讓幹警們搞好衛生大掃除,還在警局門口上掛出「歡迎市領導蒞臨我局視察指導工作」!
汪砝被賈校長開除小汪學籍一事給氣炸了肺,心想你不仁休怪我不義!反正自己手裡不差錢,將來直接送兒子出國讀書,讀不讀你的高中都無所謂。賈正那老東西不是很愛護自己的形象嘛!這市領導裡有的是你的熟人,還有你的上級,老子就借這個機會好好給你宣傳宣傳形象。於是他便安排劉磊把掃黃時拍下的那段視頻製作成演講用的影像資料,他決定把那段視頻播放給領導們看。
第二天,市委領導還有紀委的領導都到了公安局的小禮堂。汪砝坐上主席臺做彙報。
「這是不平凡的一年,又是充滿挑戰的一年!這一年來,我局全體幹警……」汪砝回顧完過往,開始著眼現在,分析了如今社會治安綜合治理方方面面存在的問題和挑戰,彙報本局所作的各種準備和取得的成績,便示意打開了視頻。他要讓那賈校長身敗名裂!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視頻裡傳出的聲音讓他一下子愣在了那裡,他扭頭一看身後的螢幕,媽的,怎麼是自己跟張錢二人喝茶的場面!幕布上,錢灃正笑呵呵地將一箱子鈔票推到他面前……他還沒有來得及展望未來,就有兩名員警站到了他的身後。
原來汪砝決定毀掉賈校長,便找來劉磊,讓他去做個向領導彙報情況用的視頻材料。最重要的是把上次掃黃的那段視頻給放進去!
汪砝哪裡知道兩個一樣的DV機在車禍中已經被調換了。
劉磊本就是一熱血青年,平時對這剛愎自用的汪砝就有意見,上次又無端被他一頓毒打,對他恨得更是咬牙切齒。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不過是一小卒,人家是咱頂頭上司。他心裡雖感到彆扭,但表面上還得裝著笑臉領了這任務,拿了DV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來晚上得加班了。
劉磊打開電腦,導入DV視頻。不看不得了,一看心跳一下就快起來。這DV裡哪裡是什麼抓嫖的視頻啊!分明是汪局長與人勾結斂財的證據!劉磊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砰砰砰」的心跳聲大到他都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他搞不明白,難不成這是汪局長故意給自己下的套,來考驗自己?不像啊!下套也不應該拿這麼貨真價實的猛料出來啊!八成是什麼原因拿錯了視頻!那自己該怎麼辦呢?他陷入矛盾之中。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他最終做出了決定。經過一夜的工作,劉磊不僅剪切好了那段視頻,而且還給紀委打了電話。
飛往法國的飛機如期起飛了,但張秘書卻沒有順利登機。就在他準備檢票的時候,同行的領導接了個電話,便示意張秘書不用出去了,說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張秘書不明就裡。他哪裡會想到面對他的將是一場牢獄之災。
不多久,幾名員警出現在張秘書面前。他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原來市紀委當天上午便受到一個特殊包裹,包裹中有關張秘書違法亂紀的材料和視頻,而且比上次那封舉報信要詳細許多。舉報材料上除了一枚手繪的火紅的楓葉,並沒有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