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把她送上計程車，回到家後發現她的睡衣扔在床上，我拿起來聞了兩下，滿腦子是她的畫面，後來乾脆打了次手槍，剛提好褲子就傳來了敲門聲，我快步打開門，結果是收水費的，我告訴她現在沒錢讓她改天再來，關門後她還嘟囔個不停。

 

然後我覺得這樣太不正常，就拿起電話撥給劉敏麗。我說：「劉敏麗嗎？」

 

劉敏麗說：「你找哪位？」

 

我說：「我找你。」

 

劉敏麗說：「你打錯了。」然後電話那頭就掉了線。

 

我又從褲袋裡掏出那張紙，按著號碼撥了出去。

 

那邊說：「你好，是要預約嗎？」

 

我問：「對，11號在嗎？」

 

那邊說：「不好意思她今天不在，我們給你安排其他的怎麼樣？」

 

我說：「不用了。」

 

那邊說：「近日本店新到了一批技師，手法一流。」

 

我說：「真的不用了。」

 

那邊問：「請問還有其他的事嗎？」

 

我說：「你知道11號叫什麼嗎？我不是說花花啊，君君啊那種騙人的名字，我想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那邊楞了半響說：「對不起先生，這不屬於我們的服務範疇。」

 

那天晚上睡得極不安穩，總覺得有人敲門。床墊實在太硬了，最後我還是在單人沙發上眯了一宿。

 

7.

楊董委託了胖子再三跟我道歉，胖子邊打領帶邊跟我描述楊董如何後悔酒後失心瘋般的表演，我看著穿上西裝的胖子人模狗樣，就陰陽怪氣地叫他業務經理，小黑也跟著笑。胖子充耳不聞，頭髮梳了分頭後又改成背頭，鞋帶繫了又解解了又繫，我看得無聊，就問了他一句：「後來你叫了嗎？」

 

胖子正視著我說：「當然沒有，小黑可以作證。」

 

小黑衝我點點頭。

 

我說：「我就是隨便問問。」

 

胖子說：「楊董大人大量，他說做大事的人，必須要不拘小節。」

 

我說：「剛上班就開始拍老闆馬屁，你有前途。」

 

胖子說：「怎麼說呢大成，其實我觀察你這個人很久了，你給我的感覺就是，誰都防著，對任何人都不信任。」

 

我問：「我有嗎？」

 

小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