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次行動有什麼需要總結以觀後效的，那就是不要做第二次，回去的路上我這樣告訴自己無數遍。等一切都處理好後天已經黑了，回到小黑家我拼命喝水，胖子拼命抽煙，小黑坐著不動，然後他忽然說：「我的假手不見了。」

 

大家現在知道了此地不宜久留的道理，胖子建議先去楊董郊外別墅去躲躲，反正也要簽合同，於是他就給楊董撥了電話，楊董一聽說有錢匯到就說沒問題。小黑說我們的錢也加進去吧，否則楊董難免疑心，我同意了，但給他錢後又抽回兩千，看他們質疑，就解釋說這是每天要給孟哥的錢，小黑一字一句說孟哥已經倒了。我還是把這些錢塞回了口袋。

 

楊董見到我們時向我們抱怨孟哥人不誠實，說好下午到結果連個消息都沒有，還是你們講信用，沒看錯人。我們四個人一起數完了錢，楊董當即拿出三份合同讓我們簽，我花五分鐘看了一遍，感覺跟沒看沒有兩樣，就簽下了兩個名字：趙大成，蔣曼。

 

收好合同，楊董同我們一一握手，然後笑嘻嘻地說，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孟哥早前送來幾個小妞給他踐行，就在樓上等著呢，不玩盡興就是虧本，走，上樓！我心裡一緊，急忙跟他們說我先抽根菸，待會就來。胖子笑話我說怕是被掏空了，我厚著臉皮笑，看他們關上門立刻抓起電話。我問11號在嗎？那邊說正在忙，我放下心來，告訴他忙完後幫我留著，剩下時間我包了。

 

我抽了根煙，然後走上樓去，只見偌大客廳坐著兩男兩女，電視大聲播放著比基尼卡拉OK，一個女人大聲叫我過去坐，我就走了過去，和胖子分坐在她兩邊。胖子鳥一般不停啄著小姐的側臉，小姐表情忍耐多過享受，卻還是能分出神跟我交流，餵我吃西瓜。

 

我謝過她，自己挑水果吃。小黑那邊進展更快，我看那姑娘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邊吃水果我邊想幾小時前腥風血雨眼下卻笑語歡歌，人生兩極竟然如此距離，除了及時行樂還能有什麼意義？然後我就想起蔣曼，蔣曼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