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屆BenQ華文世界電影小說獎貳獎】小鎮道士（十八）文/周維剛 稍早老大他們那群人中的其中一位男生，無意間看到謝亭芳和余子承交頭接耳了一陣後，便各自往操場的方向而去。謝亭芳的為人在男同學裡頭早就默默地傳了開來，都知道她是十分隨便就和人睡的婊子。她原先轉來學校時並沒有什麼人知道這樣的事情，她姣好的外表以及有意無意的親密舉動很容易就使得許多男生因此被迷得暈頭轉向，就連老大也曾經吃過一次謝亭芳的虧。這樣的事情一直都只在男同學間流傳著，甚至有些人將此當作吃好相報的消息，而謝亭芳對於眾男同學如此看她卻也一點都不感到害臊。於此當那位男同學看見余子承和她走得那麼近，便像是得到了獨家八卦的狗仔隊那樣，馬上就去和老大他們分享這天大的消息。 且說余子承在謝亭芳說有十分重要事情要談，才勉為其難地答應，照謝亭芳所要求一前一後地來到司令台後方的偏僻角落只為避人耳目，但還是沒料到還是被人看了見。 余子承和謝亭芳單獨在司令台的後頭，他顯得有些不自在。謝亭芳看起來比昨日更加憔悴了許多，掛著大大的黑眼圈，也能看出哭過後尚未消去的紅腫，似乎前一天晚上又沒能睡好。 「阿承，你可以再到我房間幫我看看嗎？」謝亭芳用尋求援助的眼光望著余子承，但後者好一陣子默默不語，她的表情不免有些塌了下來。謝亭芳走近他的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過余子承像是鐵了心一般毫不理會。 「昨天晚上更嚴重了，我……」 「對不起。我看我回去幫妳畫幾張符，妳自己帶回家去貼著就好了。」 「等一下，你先聽我說！」謝亭芳硬是把想就此走人的余子承拉了住。「現在這種情況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妳放心，事情不會多嚴重，我上次也跟妳說過了。反正我給妳幾張符就好。」余子承下定了決心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打算再度離去。但謝亭芳看來也十分堅持，她張開雙手擋住余子承的去路，雙眼睜得老大直盯著余子承的雙眼，余子承則有些尷尬地避開她的視線。 「不信你自己看！」謝亭芳話一說完，便開始動手解下身上的制服，余子承想阻止她，兩人一陣拉扯。 「別這樣，快把衣服穿上！」余子承深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顯得有些縛手縛腳，沒辦法順利制止她。 「你看都看過，摸也摸過了，還有什麼好在意的！」謝亭芳就這麼地將身上的制服給脫了下來，余子承看見她身上布著些瘀傷，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又像是小嬰兒的掌形一般，甚至還能見到手指的形狀，然而他的視線越過謝亭芳，竟看見嚴竹雅正站在那頭。 余子承剛才聽見的、看見的，嚴竹雅也聽到跟看到了。謝亭芳跟著也看見了嚴竹雅，後者只默默地低下了頭，三人佇立在那無語一陣。 嚴竹雅不發一語地離去，過了半晌余子承才回應過來往嚴竹雅的方向追去。余子承不敢拉住嚴竹雅，他只一徑地叫著她，但她連頭也不回。兩人就這麼地走到了操場中央，終於嚴竹雅停下了腳步，余子承見此也停下腳步並開口：「妳先聽我說……」他緩步向前。 一下熱辣的巴掌打在余子承的臉上，等他轉回頭正眼看向嚴竹雅時，只見她淚流滿面，眼神中只剩下憤怒。余子承不知此時還能說些什麼，眼睜睜地看著嚴竹雅轉身離去。 謝亭芳穿好了衣服來到余子承身邊時，嚴竹雅已走了好一段距離，只剩下小小的身影。她愧疚地拉起他的衣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