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屆BenQ華文世界電影小說獎貳獎】小鎮道士（二十四）文/周維剛 縱使余子承就此毫髮無傷地逃過了一劫，校園中卻開始流傳起關於他的惡言惡行，甚至連他和謝亭芳之間的事情也隨之一併被揭發出來，頓時他便成了同學們眼中十惡不赦的公敵。 而自從余子承昨天對謝亭芳發了好一陣脾氣使得她負氣離開學校之後，今日也不見她來上學。謝亭芳不檢點的舉止傳了開後，原先有些擔心她的同學也就轉了念頭，甚至將此也歸咎於余子承的身上，使得他罪加一等。余子承只得默默地承受同學的冷言冷語，直到放學他也不再說上任何一句話。 放學後余子承便隻身到陳金梅的小吃攤上幫忙分擔家計，許多客人見了都嘖嘖稱奇。 「唷！阿承現在乖了，會來幫忙了啊！」一位客人見狀開口說道。 「還不是恁祖媽硬要他來的，不然整天都在那邊作怪。惹得一堆晦氣事情！」陳金梅不管余子承在旁聽得見，就此數落一番。 「哎呀，少年人嘛。這都難免。」 「是啊，但是這時候要是再不管，我怕這不孝子以後又幹出些什麼事情來。」 眾人見陳金梅說得氣氛僵硬起來，不由得就此打住。余子承在旁洗好了些碗盤後，被陳金梅沒好氣地叫到一旁的座位去溫習功課。 此時馬六哥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的腳步搖搖晃晃的，看似已經喝了不少酒，一到攤位門口就指著裡頭的余子承破口大罵：「你這小兔崽子！見不得別人好是不是？他媽的老子發了財又給你弄掉了！」接著開口又是一陣髒話亂罵，攤位上的客人們見此只得起身來試圖調解，但此舉似乎更加激怒了馬六哥。 「怎麼？你們都護著那小忘八蛋嗎！你娘的！看你之前跟他兒子那麼好，我早該知道其中肯定有鬼。一定都是你他媽的拿了好處跑去通風報信，不然怎麼他們一家人跑得那麼快！我操他媽的你這大騙子！跟你老爸一樣是個大騙子！我這些年都給你們騙去了！我今天一定要你這狗娘養的好看！」 馬六哥一口咬定是余子承在暗中幫了老大他們家的忙，使得自己雖然中了獎卻一丁點子兒都拿不到手。 「你自己命中不帶財，哪能怪我！」余子承起先只默默地壓抑著心中那股怒火，但一聽見馬六哥牽扯到自己的爸媽，他哪能再忍耐下去，並連帶將近日所受的氣一股腦地在此發洩出來，他站起身，雙手握起拳來，彷彿下一秒就要衝上前和馬六哥拚命去。 「幹！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馬六哥語畢，在眾人將其攔阻之前便翻了一張桌，並將陳金梅蓄的一大桶水給踢了翻。兩、三個熟客好不容易才將馬六哥給架住，好聲地勸他別再鬧事。然而馬六哥仍是一陣髒話亂罵，一連問候了余子承家的祖宗十八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