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屆BenQ華文世界電影小說獎參獎】時心鐘（十二）文/張邇瀚 如果要說成了時心鐘宿主後生活有什麼變化。除了胸口多一個時鐘以外好像也沒什麼差別。 今天是曾正仁時間歸零的日子。 做為一個記者。我非常興奮。 但做為一個稍微擁有良心的意識體。我仍揣測著另曾正仁活下去的方法。 只不過這種揣測，和旁觀車禍現場時用嘴巴咕噥「好危險喔，看起來好痛喔。」等云云一樣沒意義。 反正意義和義氣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現在實在比較想來一發。 我沒良心？不是吧。如果我有方法阻止時心鐘歸零我早就做了。思考沒辦法解決的問題只是浪費生命。 生死無常。人生萬像。不如一尻。 這幾天我一直想找女偵探消解這些鳥事帶給我的壓力。可是我認為自己的精神狀態仍不足夠帶給她樂趣。 女人對我來說不是發洩工具。她們是能完全互補的夥伴。我必須帶領她們度過真心歡愉的滿足。我自己才能從中獲得快感。 只是。對於現在的我。心思一半被時心鐘占據。我哪能全心全意去關照她們呢？ 因此我拜訪波多野○衣數次。過了極度頹廢的五天。 我沒有忘記林思芸的事。這麼說很怪，因為我就是因為忘記才開始尋找的。應該說我沒有忘記要尋找線索。但目前我完全想不到還有什麼沒做。 這一天。曾正仁時間歸零日。 早晨。我祈禱別讓我一打開私人假夜店的門就看到曾正仁死在桌上。 還好沒有。因為殺死曾正仁的似乎是我。 那是一個晴朗涼爽的初夏早晨……述景是一篇文章拖字數的好方法，很可惜我掰不太下去了。 反正你知道的。一群小孩。一堆落葉。好幾排房子。我也省得多說。 去私人假夜店之前，我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幾包零食。免得陪曾正仁待在房間一整天結果根本沒出事。 當然我並不期待有事發生。如果我沒有人品，我就以人品保證。 人不多。兩個男顧客、兩個女顧客、一個男店員。 我挑了幾條巧克力，看哪個女顧客比較吸引我就往哪邊逛。 左邊穿長褲，胸部不明顯，素顏，氣質典雅，臉蛋俏麗。右邊穿短熱褲，濃妝，香水超濃，胸大大。 決定了。我走右邊。巨乳比較吸引我。 接近後才看清楚那位女性的大概年齡。雖然妝化得很講究，皮膚卻仍透露了她的年齡至少超過四十。 我不是對年紀大的人有偏見，不過都快更年期的人還穿的像大學生一樣，整體氛圍實在有點驚悚。 不過高興就好。台灣需不需要這種人才我不知道，但鬼屋需要我知道。我們都相信職業無貴賤。 我在那一區隨便拿幾包餅乾，跨開腳步走向左邊正咩所在的方位，中途撞到另一個男顧客，他從手上掉落下幾根針筒。 針筒？ 「抱歉。」他撿起針筒放入口袋，拿幾瓶啤酒到櫃檯結帳。 通常我不會去在意一個擦肩而過的男性。不過他掉落的那幾根針筒讓我對他產生了一些印象。 畢竟誰會沒事把針筒帶在身上呢？ 他穿著連帽大衣，帽子緊蓋半張臉，因此我沒看清楚的他的面貌，倒是看到他似乎一段時間沒整理的鬍鬚。牛仔褲有些泥土。 我拿出手機偷拍了幾張。任何不尋常的事都有可能是現成新聞。我也不能一直追查時心鐘和林思芸的事，有空要賺一下稿費。 沒事。沒發生什麼事。他結完帳就離開了。 也是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