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屆BenQ華文世界電影小說獎參獎】時心鐘（十九）文/張邇瀚 我第一次感到有其它職業比我還天兵。雖然記者和小說家是有很多共通點，而且越來越接近……嗯，我真的不知道這樣講是婊到哪一個。算了，參在一起做撒尿牛丸。 「而且啊。有些小說家有點名氣，甚至幾乎沒人聽過，常常態度跩個七五八萬，不知道在跩什麼意思。沒事就喜歡跑到網路上自稱評論人把一些新人網路作家或暢銷作家數落一番，然後抱怨現代人都不看有深度的作品。放○啦！不是不有趣的故事就代表有深度的故事好嗎？」 「好好好。妳說的都好。」我覺得女偵探快失控了。現在至少還會把放○消音，等下說不定會證明【○∥(屁除屁)的二次方乘以屁】的式子成立。 「再說了，他們明明是小說家，有些連的、得、地都不會分呢！」女偵探吃掉最後一塊鹹酥雞。 呃。其實我也不會分。身為一個記者。我倍感光榮。 女偵探回房間拿曾正仁寫的故事。這次她開門關門兩個動作都非常迅速，我毫無窺視的機會。 「就是這個。」她把一疊被釘好的紙拿給我。「不過說起來非常奇怪，這跟我記憶中的作品在細節上有段差距。而且我明明記得曾正仁早就把這本作品丟了。」 「說不定是他又重寫了一份吧？」我幫他找理由。事實上我是認為這份作品的出現絕對和時心鐘有關。出現的時間點太巧合了。 這份作品就是那篇關於【時間真主】的故事。文筆和用詞以一個小學生來說的確過於成熟。而且依我對曾正仁死小孩心態的瞭解，他不可能在小學時期就有這種筆法，甚至幾天前的曾正仁都未必有。 這是曾正仁寫過的故事。但不是由曾正仁親手寫。我沒有證據。單純直覺。 讓我更確信的部份是這份作品完全沒有錯字。那死小孩的錯字不可能比我少，我他貓絕不接受。 我花了十分鐘來看這部作品。不長。女偵探在旁邊繼續工作。 這份作品並沒有讓我增加線索，反而徒增這作品為什麼會在這時間點出現的疑問。 沒有說到時心鐘。沒有說到群體失憶。就只是個說明人能看見自己壽命的故事。 「妳是在哪裡找到這份作品的？」我問。這很重要。 「嗯。今天起床的時候就看到在我旁邊。可能是昨天把書堆踢翻時掉出來的吧。」女偵探猜。 這讓我想起昨夜的愉☆悅。但更讓我想起第一次與時心鐘接觸的情況。 沒錯，那張會自我燃燒的紙。 我也是在起床時發現這張紙出現在我的左右。而紙出現的時間點是在我發現林思芸消失前不久。而事實上林思芸是在我發現紙之前就消失。 林思芸的消失後出現那張紙，和曾正仁死亡後出現他早該丟棄的作品。這兩者之間絕對擁有關聯。 但這能代表什麼呢？我又陷入思考。陷入新的問題。 「你看完了嗎？」女偵探抬起頭來問我。 「嗯。比想像中還好。」我把曾正仁的作品還給她。 「你為什麼會對曾正仁的作品感興趣啊？」她問。 「單純好奇。畢竟他是我朋友。」我說謊。 她張大眼睛正視我。好像要用眼神把我的謊言戳破。 「嘿。別以為我忘記在這件事上你對我有所隱瞞喔。」 「我道歉。但是真的沒辦法告訴妳實話。」我真的沒辦法讓妳聽懂。 我們互相凝視一段時間。按照電影公式我這時應該吻上去，但這種情況真的做我一定會被踹。 「唉！我是不是要練習一下女人味？」她嘆氣。 「妳很有女人味啊。溫柔體貼又聰明理性，是男人都會被吸引。」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跳到這個話題。但趕快誇獎她好轉移話題準沒錯。 「聽說一哭二鬧三上吊比較容易讓男人講實話。」她握拳。 「別。這不叫女人味啊小姐。」我挫到。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女偵探聲音裝嗲。邊說還邊嘗試搖奶。但就像我前面說的，她胸部真的有點小。 「方丈！呼叫方丈！這裡有人被九把刀附身啦！」我大叫。 「九你大頭！他還活著呢！」女偵探拿起曾正仁的作品往我頭上打。 我們打鬧一陣子後。她似乎想到把曾正仁的作品當兵器對死者很不敬而停手。 女偵探嘆口氣坐回沙發。 我看得出來她正糾結於理性和感性上的不滿。沒有女人，事實上，沒有人會喜歡別人對自己有所隱瞞。 但女偵探真的是在心靈與外貌都真正美麗的女性。她懂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懂得體諒別人的為難。這點卻也讓她在某些時候讓自己受到傷害。她可能會想出數十種可能性，會在她恐懼的地方鑽牛角尖。 但她即使懷著不安，也會忍著而不過度詢問。因為她就是那麼體貼。 「好吧。不如這樣。妳猜猜看我為什麼隱瞞妳。猜中的話我不會否認。」我退一步提議。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所猜測的問題，當然會是她所懷疑或不安的問題。這樣一一否定後應該能讓她安心。當然她不可能猜中。能猜中我也用不著那麼辛苦了。 「某方面來說的確是禁口令。但只規定我不能說。沒規定妳不能猜嘍。」我聳肩。 「好！那我就猜嘍？」 「請。」 「你是同性戀對不對？」 「呃？啥？」這天外飛一筆讓我蛋蛋差點跳出來。 「其實你是同性戀，愛上了我弟弟。和我上床不過是個幌子。你早知道我是曾正仁的姐姐。想用我來掩護你們的禁忌之戀。你們同居了一段時間，沒想到曾正仁卻提早去世。你因為想念曾正仁，因此來我這裡尋找任何曾正仁留下的東西，也就是這份【時間真主】的作品，來保留你和他之間的回憶。」 我早就翻白眼了。 「真相！一定就是這個！」女偵探用破案的姿勢指著我，手指彷彿會發光。 「噢……我的貓啊……」這完全出乎意料。 誰來給我一把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