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屆BenQ華文世界電影小說獎參獎】時心鐘（二十）文/張邇瀚 之後我花了不少時間證明我看到正妹會勃起，並在一分鐘內說出二十個AV女優的名稱，才勉強讓女偵探相信我不是同性戀。 她又猜了數十個可能。我就不一一記錄下來了。因為有些事你不該知道，那會開起恐懼的大門……或者一些亂七八糟的門。 「百分之百肯定。」我累了。 她掩嘴偷笑。看得出來她也知道我不是。但想用這方式做一點小小的報復，而且好像還有點上癮了。 「看完曾正仁的作品之後，你還有什麼事要做嗎？」她問。準備把曾正仁的作品拿回房間。 我的事情說實在還真不少。但和正妹過夜倒是能空出時間。 「一些工作上的事吧。不急。」有漂亮姐姐在眼前，我還需要急什麼呢？ 「喔？等等，我去放一下東西。」 女偵探把曾正仁的作品拿回房間，打開門的剎那，裡面走出另一個人。 是神秘女！ 那個神出鬼沒的女人？ 女偵探走進房間。我和神秘女互看一眼。 神秘女的表情一如往常冷淡，但現在似乎有一絲絲……不爽？ 她看我一下就準備往門口離開。我起身拉住她的手。 神秘女轉頭看著我，表情帶著疑惑和驚訝。 「妳是什麼？」我還沒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 「什麼是什麼？」女偵探走出房間。 女偵探看不到神秘女，只有時心鐘的宿主看的到她。 我腦筋突然間一片混亂。神秘女可能擁有解答許多問題的鑰匙。但我該怎麼問？或者該怎麼和神秘女單獨談話？而且我很不想錯過和女偵探【深入瞭解】的機會。 「抱歉。我突然想到有一個稿件要在明天之前交給主編，我竟然忘了這回事！」我裝出驚悚的表情。 「吼吼。某人要被扣薪水嘍。」女偵探倜侃。 「真糟糕啊。抱歉，我今天先回去把東西搞定。」我拉著神秘女走出女偵探的家。這畫面乍看之下還真他貓詭異。好像當著情人的面偷情一樣。雖然我和女偵探並沒有情侶的名份。 「別忘記今天你家鬧鬼喔！」女偵探還記得她詛咒我家今天鬧鬼的事。 說真的。如果神秘女算鬼的話，女偵探的詛咒還滿靈驗的。 「被扣薪水比鬼還可怕啊！」我笑得有點假，但算了。這是非常時期。 ※ 我拉著神秘女走到街上。開始考慮該不該把她帶回青年旅舍。她雖然不算人，但看起來是個正妹沒錯。 給我等等。別誤會我不存在的人格，並不是因為她長的像正妹，所以我考慮把她帶回去。而是因為她長的像正妹，所以我有感到把她帶回去會出現的道德問題。如果你邏輯轉不過來，知道我還有點羞恥就是了。 神秘女默默的被我拉著，表情就是一付「你到底想做什麼？」的樣子。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指的是【她是什麼】這個問題。 「你又是什麼？」 「帥哥吧。」我想也不想就有答案。 神秘女眼睛瞇起來，表情變得非常鄙夷。 「什麼表情啊。換妳回答了啊。」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耍白癡。雖然我一直在耍白癡。啊。有自覺的感覺真好。 「我是永恆。」神秘女說。她的聲音有種縹緲感，增加了她整體的神秘氣質。但臉上那種對我的不爽很難掩飾。 「妳和時心鐘是什麼關係？有結過婚嗎？」 「什麼？不。我生存在時心鐘的世界裡，可以說我是時心鐘的核心。」神秘女努力想維持自己的神秘氣質。 「妳怎麼消除別人的記憶？妳有MIB的記憶消除器嗎？」我打出問題連擊。 「沒有！消除記憶是時心鐘的一部份。如果把時心鐘比喻成一個系統，我比較像是系統管理理員。」她這次回答的有點急促，因為我問問題太跳針。 「林思芸是誰？妳把她藏在哪裡？」 「你可不可以問話有邏輯一點！」神秘女跺腳。神秘氣質破功。 我偷笑。 「看來我們能自然對話了。」 「什麼意思？」神秘女氣餒。 「我可不想和一個拼命打禪機和在哲學問題迴轉的人對話。」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打禪機？」 「直覺。感覺妳這種角色被問話都不會正面回答。」 「什麼跟什麼啊。」神秘女嘆氣。 我們並肩漫無目的亂走。現在我不用抓著她的手了。 「首先。先說說妳為什麼在女偵探的房間裡吧。」我說。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沒有回答你的義務。」神秘女說。 「妳也要搞清楚一件事，在妳對我敞開心胸之前，我不會讓天使離開我的身邊。」 「你可能很會討好女性，但我並不是女人。」神秘女這句讓我有點小驚訝。 「男的也好，不會懷孕。」我竟然不自覺說出這句話。看來要少上網了。 「我也不是男性。我並沒有實際的外貌。在每個人眼中我的外表都會有所差距。甚至未必是人類。」即使她那麼說了，我還是決定持續叫她神秘女。 「那妳對我還不錯，至少是一個正妹的形象。」 「我在別人面前的樣貌不是我決定的，是那個人自己對【永恆】的形象投射。」 「【永恆】究竟是什麼？」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查國語字典？」 「原來妳會吐槽喔？」這一招出乎我意料。 旁邊的景像變的有點熟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正帶著她往青年旅社的方向走。 反正別人看不到神秘女，就算她跟著我回去也不會有人發現。而且我應該不致於對一個根本就沒有實際形象的物體發情才是。應該。大概。或許啦。我對自己的節操好沒有信心。 「我去把曾正仁的靈魂物品送到他姊姊家。」神秘女慢慢回答。 「那妳為什麼在她房間裡？」我其實有兩個問題要問。不過等等再說。 「她在我放好靈魂物品後就把房間的門關上了。我怕自己開門會嚇到她，只好在裡面等。」 「妳沒辦法穿牆嗎？」 「我又不是幽靈。」她翻白眼。 不是喔？ 「我還以為妳在時心鐘的世界裡無所不能。」我說。小奉承一下。 「我只是一個存在罷了。頂多幫忙送送靈魂物品之類。」 「什麼是靈魂物品？」 「每個時心鐘宿主死亡或消失時，能贈送靈魂物品給仍生存的人。靈魂物品通常是對某人擁有特殊意義的物品。等等，這你不知道嗎？」神秘女突然驚訝地看著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