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屆BenQ華文世界電影小說獎參獎】時心鐘（二十一）文/張邇瀚 「你不是曾經收過一張紙嗎？上面就有寫到這個啊！」 「妳是說那張會自我燃燒的紙？它在我想真的看它之前就燒掉了。我原本以為上面的東西只是個玩笑。」原來上面寫過這種事啊？ 「你……我操。」神秘女形象崩到谷底。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本書第一個髒話。「我以為你早就知道這種事了，竟然直接把訊息告訴你。」 「反正膜都破了，不如插得更深。多告訴我一點吧。」前面是偉人名言，我只是拿來引用，跟我紳士的本性無關。至於偉人是誰，呵呵。是我。 「想的美。」神秘女哼了一聲。 「那我自己整理一下。你說我收到一張紙，這聽起來像是有人專門把這張紙送來給我。而這張紙與時心鐘有關。如果送靈魂物品的人，雖然妳好像不是人，先不管，如果送靈魂物品的人只有妳，那這張紙是妳幫我送來的，也才能解釋妳知道我曾經有過這張紙，所以這張紙是靈魂物品。而某個宿主消失或死亡才有人會得到靈魂物品。」我深呼吸一口氣，說出真正重要的猜測：「那個消失或死亡的宿主，是不是林思芸。」 神秘女跺腳，不理我。 「這是我猜對的意思嗎？」 「我才不告訴你，別想唬我第二次！」神秘女瞪眼。 「我沒唬過妳啊，是妳自己誤會的。」 「自己去想啦！我要回去了。」神秘女整個起秋。 我們已經接近青年旅舍，大概只剩幾十步的距離。 「妳有能睡覺的地方啊？」神秘女應該沒辦法買房子吧？ 「我不需要睡覺。」 「那妳有當企業家或漫畫家的潛能耶。」 神秘女發出無奈的低吼。 「你話真的很多耶！我是永恆，別用你們的邏輯來看我。」 「總要有個能休息的地方吧？不然無聊或累的時候怎麼辦？」 「隨便找地方坐啊。反正一般人看不到我。」 「嘿，我在前面的青年旅舍有住宿，妳要不要進來休息。至少一些東西妳能正大光明的用。」其實我繞一圈只是為了說這個。 「我好歹也看了人類好幾個世紀。如果我在你眼中是個漂亮女生，那我當然知道你在想什麼。」神秘女把我的陰謀一針捅破。 「我不否認在生物學的限制下我有一些心懷不軌，不過理性上這仍然只是一個善意。」我扯蛋到我自己都有點信了。 「是喔。你有善意啊？」神秘女表示沒看見。 「我們也才認識不到半天，妳不要這麼瞭解我的本性好嗎？」我委屈。 「認識半天的只有你。」神秘女說。「我一直都存在，而且無所不在。」 「所以妳一直在看著我打手槍嘍？」這樣很變態耶。 神秘女再次跺腳。 「我要走了。再跟你糾纏下去真的會氣死。你要感到光榮，連永恆都差點死在你的廢話之下。」 「我能要妳的電話嗎？」 「我沒有電話。」 「我們以後要怎麼再見面？」 「我不是說了嗎？我無所不在。永恆無所不在。時間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你看到的我不過是你對永恆的投射。」 「那太好了。這代表我回房間也能看到妳對吧？」想在我面前打禪機，門都沒有。 神秘女頭也不回，朝背後對我比了個中指。 ※ 回到青年旅舍。房間裡當然沒有神秘女的蹤影。 我簡單洗個澡，躺在床上把今天獲得的訊息整理並思考。 神秘女並沒有否認那張紙是林思芸給我的靈魂物品。曾正仁曾說過那張紙寫得是關於時心鐘的規則。 曾正仁的靈魂物品是他小時候寫過的故事。這個故事也許在曾正仁的生命中佔有很大的地位。神秘女也說過靈魂物品是對某人有特殊意義的物品。在與曾正仁交談的過程裡，我認為女偵探對她而言是最親近的人。 所以靈魂物品的運作方式。以我目前的整理就是「一個有意義的物品，送給一個有意義的人」。 我想起自己房子裡和林思芸合照的相冊。我們一起出去玩，同居，應該也做過愛。林思芸存在的時後，我們有很大的機率是男女朋友。 林思芸把靈魂物品送給我非常合理。 假設這張紙真的是林思芸消失後給我的，那這張紙對我、或對她而言究竟有什麼特殊意義？ 林思芸是時心鐘的宿主。這點大概無庸置疑了。而我當時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心鐘。 如果如曾正仁所說，那張紙寫得是時心鐘的規則。那這是否代表林思芸想告訴我關於時心鐘的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