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屆BenQ 華文世界電影小說獎佳作】中轉站槍戰（完）

文/吳相
2015.10.14

我已經紅了眼，大罵一聲：「操你媽！」一槍打中他的面門。
 
柴七仰面倒在扶梯上，臺階一級一級滑過他的後背。我捂著血流不止的左臂，縱身跨過屍體，朝柴七追去。
 
他正搖動著肥碩的身體跑向地面扶梯，我不顧一切，緊追不捨。當我跑到扶梯口時，他已一步步爬向地面，然而雙塔寺街的地面扶梯和五路橋一樣，又長又慢，我站在扶梯底部，對著柴七傾注心力開了第四槍，再一次打偏，我氣惱極了。
 
等我踏上扶梯，心情冷靜下來，地下的混亂聲已經漸漸遠去。地面吹來的涼風，一陣陣撲到我臉上，左臂的血仍在流，但是感覺不到疼痛。我撥開帽子，一步步升到地面上來。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雙塔寺街地面，有內外兩條街，路燈閃爍著白光，「吱吱」作響，電視塔近在眼前，高聳入雲，外街面上燈火闌珊，空無一人。
 
「救命啊——」柴七呼喊著向外街的天橋跑去，我循聲緊追過去。在天橋頂，我追上他，把他踢翻在地，用槍指著他。遠處的警笛和紅燈已經閃閃逼近。
 
柴三癱倒在地，鼻涕流到嘴上，哭著說：「不要……不要殺我……不是我幹的……不是我……」
 
我說了，我已經瘋了，對準他的頭頂，打出了本來留給我自己的最後一顆子彈。
 
六
 
時間是十月二十一日午夜二十三點五十分，又回到了故事開始的那一刻。
 
……
 
我已經被擊斃了，從天橋上掉下來也已近十二秒。不知道故事講的是否完整，有沒有遺漏什麼，但這些我都管不了了。 在我眼裡的光最後消失之前，我想起了售票員讓我叫她的名字一萬遍的事。今夜過後，明日來臨，我的名字將會不可避免的印在報紙上，總該會有一萬遍吧，總該算是存在了吧，離開青年家園的原因總該說清了吧，目的也算是實現了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