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貓

暗的此刻光之所在

鼻子兄說,我幾乎就要聞到白巧克力的甜美和鮮花的顏色……
暗暗轉開頭。幾乎。
鼻子兄說,我幾乎聞到兩個人的汗水和心跳……
暗暗發呆。幾乎。
鼻子兄說,我幾乎聞到了,光。

……幾乎。

但還是太遠了。


***

   一年前,暗暗在某個失眠的夜晚把光的所有照片從電腦檔案中叫喚而出,開始一張又一張的放大,改造。

  這女人瘋了,以假亂真,很可能會在那一塊電腦方格前面失足跌死。眼睛們和鼻子兄戒慎恐懼的稍微往後退了一步。


***


   此刻,暗暗將電腦關閉,檯燈捻熄。漆黑之中啟程的是一路從未停灑的雪花。雖然暗暗從來沒有親眼看過。

  南半球和北半球各自經歷著不同的季節,黑夜與白天各自翻轉過不同的故事。距離依然是距離。時間依然是時間。十六年。
夢境依然是夢境。
太久了。
暗暗無聲。

  眼睛們和鼻子兄都決定要離開了,他們大聲罵了幾句「這故事實在太過飄邈無聊」便手牽手地轉過身,只剩下Miss唇依舊與暗暗一起停留在那略微仰望的姿勢中。
眼睛們和鼻子兄回頭喊去,喂!Miss唇!走啦妳還在等什麼?

一個從未降臨的初吻。Miss唇輕輕在黑暗中回答。

真假的辨別來自心跳。
清晨再度降臨。
十六年的一個表情,就這樣在不同的顏色,不同的光與暗之中,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停格了下去。